2024年06月03日
■市井故事
安泰
2024年5月30日是一个历史性的时刻:乌海站更换站牌标识,原车站站名变更为乌海东站!包银高铁2025年开通后,新建的乌海海勃湾站将更名为乌海站。听闻上述消息,作为一个老乌海人,自然是由衷地高兴,为乌海这座城市的进步和社会的发展而备感骄傲!高兴之余,也满是恋恋不舍,同时勾起许多美好而难忘的回忆。
我最早与乌海的火车站相识是在1961年。那时,包兰铁路线刚刚开通不过几年,我只有10个月大,被外祖母抱着作为一名普通旅客从海勃湾火车站(时年站名叫作海勃湾站。1976年,乌达和海勃湾两市合并后,该站改作乌海站)上车,回河北衡水阜城老家。
外祖母是专程从河北老家到内蒙古伊克昭盟(后改为鄂尔多斯市)鄂托克旗乌兰镇来接我的。时年,我的父母在鄂托克旗人民银行工作,我10个月大的时候,需要断奶,家里也没有人看护我,外祖母便把我抱回老家抚育。鄂托克旗不通火车。回老家,最近的路线就是从鄂托克旗乌兰镇坐客运汽车,中转拉僧庙,再到海勃湾市,坐火车经包头到北京,再倒车到沧州坐汽车到县城,再换驴车到村里。一路上很是辛苦劳累,大费周折。
对于外祖母抱着我回老家,父母亲既舍不得,又很无奈,只能含泪送我们上了乌兰镇到海勃湾市的客运班车。临发车时,父亲还是放心不下,就临时决定,让母亲回去替他向单位领导请假,他送我们到海勃湾市上火车。
海勃湾火车站是个什么样子,我当时是没有印象的,后来慢慢长大了,也多次在海勃湾站上车、下车,才知道,海勃湾站在那个年代还是很高大上的,是包兰铁路线上的重要一站,也是一个地区城市化的象征,是一个地区经济快速发展的基础和保障。
父亲送我们到海勃湾站上火车后,原打算就此返回乌兰镇,但是,临上火车了,他还是放心不下,又临时决定把我们再送到包头站,到了包头站,还是放心不下,又决定送到包头东站。到了包头东站,身上的路费也没有多少了,他这才很无奈地流着泪下了火车,在车窗外一直望着我们,挥着手,目送着列车缓缓离去。每次提及,我不知道,当时那个年轻的父亲,究竟是怎样的一种心情,不舍?留恋?无奈?纠结?心疼和担心?我无法切身体会,但每每提起,泪水总会模糊了双眼。
后来听外祖母和母亲多次说过那次父亲送我们的后续:那次分别后,父亲想买返程票,到售票窗口一问才知身上的钱只够买从包头站到海勃湾站的车票。万般无奈之下,他竟然顺着铁路线,从包头东站走到了包头站,这才买了车票回到海勃湾市。在海勃湾站下了火车后,他已身无分文,但他还是长出了一口气,有一种回到家的感觉。他确实到家了。父亲最早曾在桌子山矿区设在卡布其的一个人民银行营业所工作过几年,那里有他曾经的同学和同事。他从海勃湾站又步行走到卡布其营业所,向过去的同学和同事借了钱,买了回乌兰镇的长途汽车票,同学和同事看他又累又饿,留他住了一宿,又管了他饭吃。
如今,父亲已年过90,身体每况愈下,记性也不好了。但是,我还是想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用轮椅推着他,去看一看乌海东站,告诉他,乌海也有东站了,让他也高兴高兴!当然,明年包银高铁开通后,我也会用轮椅推着他,让他再看看更加高大上的新乌海站!倘若我问起他,是不是还记得第一次带我到海勃湾站的那些难忘的往事,我估计他很难记起来了。但我是不会忘记的,连同乌海站的过往和留给我们的情感,会深深地铭刻在我的记忆中,永远难以磨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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