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石旦为啥文艺人才多

张靖爽

2024年06月25日

宋永江(中国书法家协会书法名城联谊会理事、曾任乌海市书法家协会三届主席)

马嘶(乌海市文化人)

张红兵(乌海市作家协会会员、乌海能源公司老石旦煤矿职工)

赵国林(乌海市诗词学会会长)

王志刚(中国收藏家协会会员、乌海市策划师协会会长)

李荷花(内蒙古作家协会会员、海勃湾区作家协会主席)

刘繁海(内蒙古书协会员,乌海市书协副秘书长,海南区书协主席)

本报记者 张靖爽 文/图

文化是一座城市的灵魂,是城市外在形象和精神气质的有机统一,也是城市内涵、品质、特色的重要标志。

乌海是一座因煤而建、因煤而兴的移民城市,20世纪50年代末,来自天南地北的建设者因煤炭开发在这里相遇,在这块沃土上创造着财富与价值,并形成了多姿多彩、璀璨夺目的文化,有文学、绘画、书法、摄影、赏石、戏曲……在丰富着老百姓的日常生活的同时,也涵养着城市的独特气质。

为探寻乌海地区有价值的文化现象,深层次研究各类文化现象给乌海人带来的丰富体验,本报特开设“唱响‘北疆文化’品牌·文化会客厅”栏目,邀请学者、业内人士、专家以嘉宾漫谈的形式,探讨引人注目的文化话题,讲好新时代乌海故事。

乌海是一座移民城市,来自五湖四海,天南地北的人在这片创业的沃土上创造着财富与价值,也形成了多姿多彩、璀璨夺目的移民文化。说到乌海的文化,不能不提老石旦矿区。这个只有几万人口的矿区,却涌现出了李贺年、王文斌、王章一、白占荣、王厚孝、郭广泉、梦遥、柴子、金水等数十位在乌海文艺界乃至在自治区、全国都有影响力的人物。进而,又有更多的人加入其中。于是,有人把这一群体效应称之为“老石旦文化现象”。这一现象也是矿区在特定年代、特定环境下所产生的煤矿文化现象。这一文化现象的产生原因令人深思,值得探索。

本期文化会客厅,我们邀请了宋永江、王志刚、马嘶、李荷花、赵国林、刘繁海、张红兵等书法家、作家、文化从业者,走进老石旦煤矿,参观了矿史博物馆和智能化生产指挥中心,并就“老石旦为啥文艺人才多”这个话题进行了交流和探讨。老石旦煤矿党委书记、矿长武俊表示,通过参加此次座谈会,个人对老石旦也有了更深入的了解,也进一步明确了作为老石旦人肩上所承担的责任,今后一定要把老石旦的文化传承好,打造新时代的具有地域特色的企业文化。本期,我们摘录了嘉宾的部分发言,以飨读者。

宋永江:老石旦可以说是乌海市书法事业的摇篮。二十世纪六七十年代,老石旦的生活条件非常艰苦,文化生活也比较匮乏,但他们的精神风貌在乌海市是首屈一指的,对艺术的追求和情怀更是令人敬佩。我记得,这里曾走出一位书法家,他在学习之初,因为没有字帖就把春联摘下来,然后剪成一个个的方块字日夜临摹。毫不夸张地讲,在当时的老石旦地区像他这样爱学习的人非常多,并且大家学习的内容都是积极向上的、正能量的。在这样的背景下,一批又一批书法家脱颖而出,互相影响,结伴前进,在丰富老石旦职工文化生活的同时,更成就了自己,也向世人展示了所谓的文化的力量。

所以,当时的老石旦可以说企业文化是丰富的,传承是有序的,也正因如此才培养出了一位位优秀的文艺人才。

王志刚:有言道:“老石旦煤矿又出疙瘩,又出炭,更出文化火箭弹。”可以说,老石旦的文化氛围是相当好的,这里孕育出了作家、书法家、音乐家、摄影家等涉及各个文艺领域的人才。2015年1月,市委组织部组织评选了全市首批高层次人才,共有56人,其中来自老石旦的人才就有10名,足以见得老石旦文艺人才多是名副其实的。

老石旦文艺人才为啥多,我觉得原因有两点。一是因为老石旦矿区是由来自祖国各地的“外乡人”汇聚于此,语言迥,风俗异,基于此,文学艺术就成了最好的沟通桥梁和纽带之一。二则是因为矿区领导的重视。从康岳、朱月堂到杨树伟、李贺年,再到肖峰、董哲华等皆如此。正因为领导的重视,才有了丰富多彩的文体活动,吸引大批职工群众参与,为书画人才的脱颖而出提供不竭之源。

马嘶:关于老石旦文艺人才多,这个现象产生的原因我觉得有四点。首先就是基于乌海是一座移民城市这个特点,当天南地北的人汇聚在此,各种文化、思想相互交流碰撞,自然而然地产生火花,在一定程度上推动了当地文化的发展。第二是因为在那个物质、文化生活都不怎么丰富的年代,人们就需要通过一个方式来释放自己的情怀或是理想追求,所以,文艺创作就成了最佳手段,也可以说是情绪出口。第三则是因为传承。这里的人大多好学,且乐于传授。就像李贺年入门是因为老师的带领,而后他又倾囊相授了不少书法爱好者。书法爱好者们时常交流、切磋、学习,让书法艺术在老石旦这片热土上不断发扬。最后,我认为还是人们的志气所在。文艺人才大多抱负远大,不甘于平庸的他们需要一种方式来证明自己的存在和价值,他们在工作之余探索新的路子,当一只脚踏入文艺领域后会发觉这里是海阔天空任鸟飞的,所以,他们才会继续在这里探秘、前行。

李荷花:老石旦文艺人才多是有根源的。因为乌海这个地方是一个海纳百川的移民城市,而移民城市最大的优点就是它的包容性。这里的人们十分友好,没有排外思想,大家都是抱着一视同仁的态度与人交往,所以互相帮助、一起进步也是这里文艺人才辈出的一个原因。此外,这里的人们求知欲望都是相当强烈的,比如幼时我家附近有位矿工的孩子二胡拉得特别好,每天坚持练习,原因是他父亲就想让他有一技之长。

当然,老石旦这片土地本就是充满希望与文化气息的。就像我,工作时有些小情绪就会通过文学创作抒发一下,后来被领导发现将我吸纳到文学青年创作组,在那样艺术的氛围熏陶下,我越来越爱好文学创作,可以说,就是这片土地把我和这些文艺人才滋养了。

赵国林:老石旦,一个文艺人才辈出的地方,这里曾走出去多名中美协、中书协这样的“国字号”会员。与此同时,老石旦还是一个散发着独特文化魅力的地方,据我所知,有文学界的郭广泉(广子)、孙国梁(阿梁)、李荷花、王丽娟(梦瑶);播音主持界杨利生,非遗传承人许会英,曲艺界王海霞,收藏界王志刚等。

老石旦诗歌创作是一脉相承和高潮迭起的。老石旦的发展历程,为诗歌提供了创作的动力和素材,涌现出了诸如广子、李荷花、柴子、梦遥等实力派诗人。他们的诗歌作品从不同侧面,用古典的或现代的艺术形式,饱含感情的笔锋反映了老石旦的时代风貌,记录了开拓创业的坚实脚步,讴歌了身边的一草一木、一人一物,赞美了改革与发展的奉献精神,在老石旦文学艺术的百花文苑中种植了一朵又一朵美丽娇艳的诗歌花朵。

说起诗歌创作更是令人兴奋。比如梦遥创作的百余首诗词散文见于《中华诗词》《中国诗词选刊》《百家诗词》《中国诗词月刊》《中华文艺》《内蒙古诗词》等专业诗词杂志,《七律·乌海四合木》获2013年《中华诗词》笔会优秀奖,《七绝·咏乌海湖》一组12首获2014年《中华文艺》举办的“文学大奖赛”古体诗词组一等奖,《七律·欲无尘》获2015年“白云深处,靖安人家”全国诗词大赛优秀奖。广子也曾出版《往事书》《蒙地诗篇》等多部诗集,并先后创办了民刊《坚持》、新诗杂志《中文》,与人合编《70后诗全编》,还曾获《草原》文学奖、2006年度首届内蒙古杰出青年文化名人奖等。李荷花,从1982年开始文学创作至今,先后在《新诗年选》《草原》《煤炭文学》及《乌海日报》等区内外刊物、报纸发表诗歌、散文、报告文学、小说50余万字,其中,短篇小说《钱老乐》等多篇作品获奖,并著有诗集《听雨》(中国文联出版社)。近年来,她在创作的同时,还先后参与编辑出版了旅游丛书《吃在乌海》《话说海勃湾》《西行客栈》《神奇拉僧庙》等。

刘繁海:我是土生土长的老石旦人,我想从这里走出来的文艺人才大概都真真切切地感受过什么叫“知识改变命运”。

1955年后,老石旦煤矿初具规模,工人不断增加,时值全国开展“扫盲运动”,矿上成立了职工夜校,调来了当时的陕西省神木县小学老师贺茂荣任教。贺茂荣擅写行书,尤其喜欢写大字。当年,井口、街面的宣传标语和会场横幅大多出自他的手。

到了1958年,老石旦煤矿职工人数猛增至2400多人。形势所需,矿上建起了职工医院。1959年1月1日,医院从河北省张家口市调来了中医大夫吴建堂。吴建堂一家六口有4人常年研习书法。据说,吴建堂来老石旦时随身携带了名帖、名砚和高档宣纸。其中,有一本清末书法家黄自元临摹的清光绪二年全国科举考试状元卷的状元帖,为“馆阁体”,非常珍贵。由于书写水平高,每年给矿上写春联就成了吴建堂的主要任务。和吴建堂同一时期的,还有彭连忠与其子彭唯、彭波的家族书法研习者。

如果说在老石旦煤矿书法的萌芽时期,贺茂荣、吴建堂、彭连忠等是引领者,那么,随着老石旦煤矿的大规模开发以及许多有着深厚书法功底的建设者的到来,让老石旦书法文化呈现出百花齐放的局面。

1993年1月阴山书院成立,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加入习书行列,它记录了年轻书法人的成长历程,更成为一些书法人才的“摇篮”,时至今日,阴山书院仍在培养着一批又一批书法爱好者。

张红兵:梳理老石旦文艺的发展脉络不难发现,其具有人才托底,以创作、切磋为纽带,提高为目的的特点,所以,老石旦煤矿文化现象繁荣的推手是人才。建矿以来,一批又一批的人才聚集、扎根老石旦,先有吴建堂等“先行者”,后有王文斌、李贺年、王宇虎等“拓荒者”,再加上大中专毕业生、知青等知识群体的“加盟”,还有本地学校优质教育的“助力”。比如,土生土长的老石旦人金水,他便是通过老师的悉心教学才在音乐方面终有所成,创作、制作了《奔跑吧乌海》《乌海幸福年》《乌海力量》《英雄草原情》《天边草原》《最美海勃湾》《爱在海南》等多首脍炙人口的歌曲。2019年夏天,他独立创作的一首《梦中的老石旦》经尚飞演唱后,感动了许多乌海人,更唱出了许多离家在外的孩子对于故乡的眷恋与思念。

老石旦文艺承载着奋发向上、坚韧不拔的老石旦煤矿精神,始终有一份坚定的传承,它给予人温暖、力量,能够令贫苦的煤矿子弟通过一门技艺改变命运、丰富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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