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长的历程中,糗事一摞摞

2024年12月11日

齐艳芳 绘图

■市井故事

何德田

前段时间,网络上流行《八十一难,七十二变》这首歌,我很喜欢这首歌的歌词和曲调,反反复复地听过多次,被它的歌词深深地感动,它道出了经过生活磨难的一代人心中的苦辣辛酸。

人生就是一场修行,成长的征途漫长而艰辛,苦难与欢乐总是如影相随,在一次次的碰壁与磕绊中变得坚强,在一次次的失误与遇挫中变得睿智,没有人的一生是一帆风顺的,成长的历程中既有那历经八十一难的辛酸,也有让人可笑又可叹的糗事一摞摞。每一个懂事淡定的现在,都有一个很傻很天真的过去,每一个温暖而淡然的如今,都有一个悲伤而不安的曾经。

我是20世纪70年代后期开始上学的,小学和初中的八年间,只记得在初中进行过一次体质检测。在这次检测中我才发现自己究竟有多傻,这使我不得不重新去认识自己。

在视力检测中,我第一次发现我的视力不正常。我在八岁的时候扎伤过右眼,但眼睛也只是流泪、畏光、酸疼了几天,父亲带我去乡卫生院看过,医生给我配了些药,吃了药就不疼了。大人们忙着生产队挣工分养家糊口,此后再也没问过,我年少不懂事,从来也没闭单眼试过。这次检测,用遮光眼罩完全挡住左眼,我竟然发现右眼前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那年在医院看眼时,医生用手挡住我的左眼问我能看见东西不,可他的手指是留有缝隙的,我并没有闭左眼,睁着眼从指头缝将外边情况看得一清二楚,我如实告诉医生看得见。现在我才明白他当时的意图。八岁的我从没有测过,也没见过测试,不知道怎么做,医生没有说细节和目的。是我愚弄了我自己,耽误了自己,我真是傻得很。此后,我的右眼便与光明再无缘分。

那时上学,住校生早晨六点起床,全校统一六点二十上早操,走读的我必须五点半前起床,很快洗漱完毕去学校。当时家里没有钟表,只能凭借“听鸡叫,观天色”判断起床时间。上初二那年冬天的一个晚上,月光一片明亮,迷糊中醒来,感觉天快亮了,我就急忙起床去上学。一路上没有一个同学,只有明亮的月光照着我的影子,寒风吹着路边的草木“刺啦”“刺啦”地乱响。庄外路旁不远处有一块坟地,庄子里过世的人都埋在那里,几只猫头鹰在坟地那边“咕——,咕——”地叫着。自小听大人说过:猫头鹰叫唤是要死人的,而且庄里有个刚过世的人就埋在那片坟地,心里不由感到害怕,一阵寒冷让我打了个冷战,头皮发紧,头发都要竖起来了,胆子本来就小的我心里更加害怕。此地距家和学校都有一半的距离,孤身一人,我只好壮着胆向学校跑去,边跑边回头望,总感觉后边有啥东西跟着我。跑过街道时惊动了一家人喂的一条大狗,它“汪汪”地叫着,拴狗的铁链挣得哗哗响。我知道这狗厉害,白天见人都狂叫猛扑,连大街上行走的大人都害怕,就加快速度跑向校门。那只狗最终还是挣断链条狂叫着追了过来,我来不及多想,急忙攀上学校的铁栅门翻进了校园,狗被挡在了大门外不停地狂吠。终于安全了,我这才感到左手腕有点疼,一股黏糊糊的感觉,借着月光我看到手在流血,原来在翻越大门时由于心急,左手腕被铁栅门上锋利的矛头划破了一道长口子,赶紧掏出手帕,凭借右手和嘴的配合勉强包扎起来。

校园里鸦雀无声,只有静静的月光流泻,教室没电,又冷又黑,我只好去班上的男生宿舍,挤在同桌的被窝里暖一阵身子。好久学校才敲了起床铃,天刚麻明,月光慢慢暗了下去。我估计出门时大约是凌晨三点。此后的很长一段时期,我怕狗、讨厌狗,现在也是。

那时的我们思想还是很封建的,男同学和女同学一般不主动说话,也不一块玩耍,下课男生一堆,女生一伙,跑操站队时才站成男二女一三列。大家都很腼腆害羞,惧怕和异性同学说话。二人坐的长课桌,只要是异性同桌,桌面常会被一根粉笔画出一道清晰的“三八线”,不准对方超越,一旦无理越界,便会被对方一肘相还,因此,以线为界,互不侵犯。小学和初一时,我的同桌就是女生,我们的桌子上就画过一条“三八线”,写作业不小心越了界,被强势的女同桌肘击过好几回。到初二和初三时这种不正常的现象才得以改变。

成长的路上,糗事一摞摞,或因幼稚、或因无知、或因无力,历经过往,一切皆成笑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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